虽然说了不少风凉话,但真到了OG开幕,我还是看了不少。和幼年巴不得中国代表团拿尽所有金牌的激情多少有点区别,我更乐于欣赏竞技体育全过程的美感,倒无关失败或胜利。
当然,失败或胜利,也没有明确的规定。比如昨晚国足踢了一场荡气回肠的比赛,我以为是胜利的,因为比赛给对手、给广大观众带来了不尽的欢乐,输了也是光明磊落的,哈哈哈哈。我支持国足,因为国足总能给再弱的对手(如新加坡)以信心,充满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相比之下,OG行进过程中时不时冒出来的一帮心理变态,由衷的令我犯恶心。
这些人的首要特征为:唯金牌试问。
比赛第一天,朝廷5套的“荣誉殿堂”栏目就请来了为中国队获得首金的陈燮霞,在演播厅作秀足有1个多小时,历数奥运英雄的童年和成长,只差没有翻家谱了。陈燮霞的比赛直播我倒也看了。因为前一天睡得晚,起来射击比赛已经结束,不过屏幕下方始终没有打出比赛结果,估计杜丽是没有奖牌的。果不其然,用高中时的黄老师的话说,叫做”擦第4名而过“。赛前关于”首金“的铺天盖地的报道和赛后媒体的集体噤声形成鲜明对比。据说88年李宁兵败汉城后回国,连党报都在头版公开批评李宁对待比赛不够认真。如果那时我们参加奥运会尚且不久,开放刚刚起步,还对奥林匹克运动的精神没什么领会的话,20年过去了,居然几乎没改进。昨天看到人民网有SB撰文,对比陈燮霞和杜丽的成绩,说初出茅庐的小将没有心理负担,老将就会患得患失,所以就比不好云云。我靠,原来心理变态是会遗传的,从20年前传到现在。这压力还不是这些SB媒体给的啊。我很想问问,从雅典结束到再战北京这4年里,你们给过杜丽多少关注,你们给过多少诚恳的帮助,凭什么每隔4年就要向人索要一个冠军?这不比中国足球,大家都是投入了持续的关注和期望的,但国足太不是东西,媒体口诛笔伐,可以理解,值得提倡。但是这种只到奥运会才有人关注的比赛项目,你凭什么临时装的很热心很关注?不仅心理变态,而且还在装A和装C之间找不着准确位置。
今天中午我也看了朱启南的10米气步枪。小伙子赛后哭了。应该说比赛过程也没有失误,只是表现的不够好,而且获得金牌的那个印度男太彪悍了。朱启南面对朝廷台多事的记者,说的倒是实话,他说4年前比赛完了就觉得是赛完了,不知道能拿金牌,也没期望拿金牌,但拿过金牌之后就不一样了,金牌的诱惑就大了。我想他也是暗示自己的心理有所波动,这也难免,可以谅解。再加上今天对手太high,谁都看得见,拿到银牌不是失败,但是朱启南的教练那脸阴的就大了。也不知道究竟怒什么,我看谢亚龙也没那么郁闷么。小伙子此番将真正体会一下心理变态们对待奖牌等级的态度有多大差别,想到这里,我是真的挺难过的。
据说国家体操训练营墙上有一句话,说,上级逼,下级逼,互相逼,自己逼,不经逼中逼,难上冠军台。这段话太有中国特色了,也确切的反映了包括体操队在内的很多运动队(主要是传统优势队伍如跳水乒乓球羽毛球)对奥运金牌的病态要求。资格赛中中国男女体操团体表现是不错的,但我很看好决赛掉链子。遥想上届体操队集体失手,尤其是滕海滨几次重大失误断送了男团冠军,说来也巧,偏偏体操队当届唯一一枚金牌还就是滕海滨的鞍马。小伙子好不容易将功赎罪拿了枚金牌,黄玉斌的脸依然是阴沉的要死。谁也不想关键时候掉链子给全队添麻烦,但是小伙子也努力了,也争回荣誉了,你老人家就不能给个笑脸安慰一下年轻队员么。事后不久小伙子似乎就退出国家队了,回想起来不禁唏嘘。都是心理变态,太变态了。要是明天男团出丑,哼哼,那真是B中B,虽然这样对苦练了多年的小伙子也很残忍。就好象我希望刘翔别拿金牌,虽然这样太残忍,但是让心理变态们继续大行其道,我觉得更残忍。
关于心理暗示,一直流传一个故事。88年汉城奥运会,美国跳水名将洛加尼斯在最后一跳之前,教练对他说,你的妈妈在家等着你,跳完这一跳,你就可以回家见你妈妈了。洛加尼斯最后一跳果不负众望,以金牌结束运动员生涯。郎平执教美国女排后曾透露,有一次输掉淘汰赛,美国队员很高兴,因为她们能早点回家了。郎平很不解,说国家培养你们,你们怎么不再好一点呢。美国队员也很不解,说国家怎么培养我了,我要是打不好,顶多对不起父母,跟国家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全世界除了个别流氓国家如朝鲜,还会有多少对金牌这么病态的渴望,这么铺天盖地的吹捧宣传。其实到了奥运会的决赛级别,都是顶级选手,谁在竞争中获胜都是正常,都具有偶然性和必然性。举国心理变态,看到金牌排第1了就是大功告成了。关于举国体制我也就不再批判了。好烦啊。
今天豆瓣看到个强人发问:第一枚金牌叫首金,那么第一枚银牌叫什么?
怪不得心理变态们对银牌要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