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已经过去了,抽空写个日志纪念一下。
上个月,老妈说一家子已经去婆婆的坟上祭拜过。还记得刚刚保研的时候,婆婆身体有些不适,我私底下跟老妈说,婆婆可以看到我本科毕业,但是看到我研究生毕业,估计是不可能了。结果没想,在我大4的寒假,老人家就走了。直到最后宣布死亡,她意识一直很清楚。据说在她的最后一夜里,她已经说不出话,用手不停比划,家里人给了她纸和笔,让她有话写下来。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了,那些个涂鸦我们一时也认不得。直到火化后几天,我们收拾遗物,姨妈终于辨认出婆婆最后在纸上写的字是:回不了家了。当时就嚎啕大哭。
婆婆火化那天,我跟老爸去接姨婆婆去追悼会。本来我们不愿意让老人的兄弟姐妹去火葬场,都是近90岁的老人,怕承受不起打击,出什么事就糟糕了。但是姨婆坚持要去,谁也劝不住。
也就在那天,我去姨婆家,姨公公因为身体,不能出行,我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和姨婆走了。姨公公和姨婆以前在上海工作,所以我们孙儿辈对他们的称呼都是照上海人的习惯,称小阿婆、小阿爹。
不想前几天,老妈跟我说,小阿爹不行了,已经昏迷了,住在ICU好几天了。我说,那我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了吧。我想我51回去,也许可以去他坟上看看。这话说着不吉利,但事实就是这样。老妈说,昏迷也好啊,不想婆婆,直到死前一直清醒,疼痛都能感觉到,太痛苦。可是,谁知道那些不能表达意识的人,他们是没有痛感,还是痛了也说不出来呢?
我唯一清楚的是住在ICU,用呼机机、切开气管,当事者都得一个人承受着,至亲的人也只能在每天一定时间去探望短短一小时。然后就等着什么时候医生出来,宣判死刑。直到生命的最后,都没有人能够守在身边。所以婆婆弥留时,我们全家的决定就是,不要住进ICU,让我们都陪在她身边。
前几日和室友说起关于生老病死的话题,我说对这些看开些,毕竟总有寿终正寝的时候。她却不能释怀。因为她有个同龄的表姐,2年前白血病死了。她是哭着和我说这些的,因为到今天她想起来,还是不能相信表姐就这样走了。她说,她就看着她慢慢衰弱,直到医生说,她除了大脑和心脏,其他器官全部坏了,再直到脑死亡,再到宣布心脏也死了。她在我面前哭了很久。我实在后悔说到这个话题。生老病死,虽说终有时,但是留给生者的,总归是痛苦,然后是漫漫的怀念。
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清明,天津的天气好的出奇,暖暖的太阳,而且难得几乎没风,空气也还算过得去。就是这样好的假期,偏偏赶上要校稿,连着坐在宿舍2天,脑缺氧头都疼,可是工作进度还是太慢,我都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在我去北京之前完工。带着压抑的心情,随便写写关于清明的文字。对逝者,聊表怀念。
今晚终于把Caetano Veloso的精选集下完了,ms在电驴上拖了有一个月了…无意间发现的,对这个巴西艺人,我一无所知,但是发现他就是那首《鸽子之歌》的原唱时,就毫不犹豫把他的作品下下来。现在就把这个放上来做背景音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