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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在下午一个人看碟还看得流泪了。特别是电影末尾,Neil Young那首孤独而忧伤的”Philadelphia”响起,我满含热泪的预备好情绪,以为下一个场景会出现男主角Andrew的葬礼,出现满脸悲伤的家人,在他的坟前哭泣。可是没有。我觉得这是电影最巧妙的安排。一家人欢聚一堂,好像是一场快乐的圣诞派对。镜头环顾四周,观众自然明白,这是暗示,Andrew已经永远的离去,最后,人人为Andrew点上蜡烛,大家围在电视机前,看着记录兄妹几人童年时光的家庭录影带。电影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为死者的悲恸的号啕大哭,没有缅怀性的言语,这个城市的子民,来了,走了,如此平静。
电影另有一首更为出名也获过更多奖的主题歌,Bruce Springsteen的”Streets of Philadelphia”,出现在电影的开头。歌词也提到了兄弟情谊,Receive me brother with your faithless kiss, or will we leave each other alone like this on the streets of Philadelphia? 以你不经意的亲吻我,接纳我,或者我们在这费城的街头,各奔前程。Neil Young的”Philadelphia”也唱,City of Brotherly Love, place I call home, don’t turn your back on me,友爱之城,我的家园,请不要弃我而去。据说”Philadelphia”就是”City of Brotherly Love”的意思,这个词,我以为也是电影的关键。电影中的Joe解释为什么要帮助患艾滋病的Andrew打这场官司时说,这是友爱之城,自由之城,是发表独立宣言的城市。所以他要为遭受社会歧视的艾滋病患争取应有的权利。Joe也并非一个绝对的富有爱心的人,至少,在刚刚获悉Andrew得了艾滋病的时候,他吓得缩回了手,还追问医生会不会传染。他一直认为同性恋是娘娘腔,不正常,避而远之。这也是我认为电影处理的最不合适的地方,没有任何缘由,Joe就义无反顾地为Andrew打起了官司。
电影从头至尾就是一场官司的进程,但是出色之处就在于不显得进度缓慢拖沓。它把每一个细节都交代清楚,且交代的都很简洁,笔墨有所侧重。比如在练习法庭问答的前夜,Andrew带Joe参加了一场同性恋派对,之后Joe要和Andrew练习法庭问答,Andrew却要Joe聆听一段法国歌剧,他陶醉而意气风发的高呼“这是爱,这是爱!”话说完,自己泪流满面。他说,我可以开始练习了。Joe说,不,你已经准备好了。说完他匆忙离开,回到家,他爱抚的抱起熟睡的孩子,然后又为她盖上被子,接着亲吻了熟睡的妻子。这段场景写的很详细,却没有过多的语言解释,大约在这一时刻,Joe准确而发自肺腑的意识到,他的客户,同性恋,艾滋病患,是一样用爱面对世界,爱他的爱人,家人,朋友。他的爱不该被歧视。就像Neil Young的歌中唱,I won’t be ashamed of love。
这部电影关于法律,权利,平等,更关于爱。恋人之爱,朋友之爱,当然还有亲人之爱。Andrew虽然受到事务所的歧视被解雇,但是他回到家,面对的是家人无条件的支持。最后他在病榻上,兄弟临行前向他道别,泣不成声,哭着伏在他身上,被母亲扶起。谁都知道母亲是最伤心的人,可是她却强颜欢笑的和他道了晚安,全家人步出病房,将时间留给他和他的爱人。Miguel略带笑意的关上门,朝着Andrew走来,坐下,满怀感激地和他共度最后的二人时光。虽然安东尼奥班德拉斯长得实在不讨喜,但这是我在电影里看过的最可爱的同志男,就像异性之爱,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还有一个细节,原告请来一位同样身患艾滋病却没有被解雇的女人作为证人,当被告方指出证人是因为输血这一不可抗拒因素染病而非自身行为得病,和原告不同时,证人坚决地说,不,患艾滋病的人,没有不同。然后她满怀歉疚的看着Andrew,似乎为自己的证词未能提供帮助而感到遗憾。顺便一提,电影里的“眼神戏”很多,很考验人。像我这种不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出每个人眼神传达的讯息,可见演员功夫了得。嗯,汤姆大伯的演技真是~强~
泣不成声的跟着电影结束唱完这首《Philadelphia》,真的,太喜欢了:
Sometimes I think that I know
What love’s all about
And when I see the light
I know I’ll be all right.
I’ve got my friends in the world,
I had my friends
When we were boys and girls
And the secrets came unfurled.
City of brotherly love
Place I call home
Don’t turn your back on me
I don’t want to be alone
Love lasts forever.
Someone is talking to me,
Calling my name
Tell me I’m not to blame
I won’t be ashamed of love.
Philadelphia,
City of brotherly love.
Brotherly love.
Sometimes I think that I know
What love’s all about
And when I see the light
I know I’ll be all right.
Philadelp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