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音乐 【Un peu de la Musique 】
上个月,一份1993-2005年台湾流行音乐百佳专辑的名单出炉。和1975-1993年百佳唱片遥相呼应。共计200张,笼统的回顾了台湾流行音乐的成长发展过程。我算是后知后觉的,上周偶尔听到发起者马世芳的节目,方才知道这份新榜单。后来一直想写一些,却一直也没落成文。今天算是简单写几句吧。因为这个话题,我觉得我至少到30岁之前,也没有办法把它说尽。
有时难免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发现我爱好的音乐还真是领域广阔。英伦情结自不必说(下周又要开始写大猛叔的生日贺文了…),时不时我还会以“轻微香港情结”自居,听听唱唱粤语歌,煞有介事的缅怀末世纪疯狂又富足的歌舞升平。“台湾情结”不是我的茶,至少我掰着指头数我看过的台湾电影,掰着指头也够数。对台湾娱乐节目属于爱看不看,无谓看不看。更不关心海峡两岸统一问题——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
但是我爱台湾流行歌曲,我就是听着台湾小资产阶级靡靡之音长大的。1994年(抑或是95年),上一份百大榜单出炉的时候,当时江苏文艺台大卫的节目中做过很详尽的介绍。这么多年过去后,第二个百大榜单也面世了。关于这份榜单我或许有更多的话好说,因为1993-2005,我是这个时代的经历者,特别是95-2000这几年里,台湾流行歌曲是我每天生活的一部分:每天中午回家放学吃完饭,大卫的《流行歌曲现在时》是必然的饭后甜点。在零花钱很有限的情况下,每个月总是千方百计的盘算着买哪一盘磁带比较划算——也就是说好听,够我听一个月也不腻。最最怀念的,每一个初夏,大杂院的伙伴们总会聚在谁家,挑几盘自己中意的磁带,放给大家听,别人的好评恶评都是常事,当然自己喜欢的别人也喜欢,总是乐事。去别家串门,第一件事是看他家新买了什么磁带…如是多年。直到上高中,不再常去婆婆家的大杂院,伙伴们纷纷长大搬家,求学,求职。再聚一起合听一盘磁带,只能是往事。所以我爱台湾流行歌曲,最核心的原因大约离不开怀旧因素。
去年深秋,在我回南京前一周,郑华娟在南京和歌迷聚会,大家共唱华娟的歌,看豆瓣上的记录,非常撩人。只可惜偏偏差了一周,不得成行。今年又有聚会,在上海,ms又是个我不能成行的时间。在去年那次聚会上,华娟说到为什么如今台湾流行歌坛才气尽失,说现在唱片业不景气,赚不了多少钱,才子佳人们大多选择其他的行当谋生。不似当年,这一行业回报颇丰,才能吸引来那么多出色的作者。大实话,什么献身音乐事业,理想,都太空。赚钱是正经事。2000年后听台湾流行音乐少了很多,如果不是因为看些超女快男,我都绕不清谁跟谁了。有时候去K歌,别人点一些比较新的歌,总觉得歌词惨不忍睹。嗯,我是比较少有的把歌词看的比曲还重的。当年多少才子多少名作:“就像彩色的电视变得更加花哨,能辨别黑白的人越来越少”(罗大佑《现象七十二变》);“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李宗盛《凡人歌》);“多少人曾经轻轻掠过我的眼帘,多少人曾经闯入我的内心世界,多少人曾经用思念将我撕裂,多少智慧才能忍下我的离别泪”(黄舒骏《雁渡寒潭》);…难以细数。如今的新锐词人,恐怕只得方文山还可以创造出一些新惊喜,其他人…给我付钱我都可以写。无外乎几种题材:相亲相爱,甜蜜;相爱难相守,遗憾;单相思,纠结;第三者插足,悲愤。一提笔一落笔,一首歌就写完了。流水线上的产物,无个性,更无艺术性。
扯太远。还是说说这100张的名单吧。榜单既非普罗大众投票,亦非销量说话,一群从业者的选择集中在一起,集结成这个榜单,所以认同度很难说高。比如在我看来,榜单上竟无许茹芸和熊天平这两个对我少年时代影响巨大的歌手,很困惑(《如果云知道》和《爱情多恼河》那是我听了多少遍多少遍的专辑啊,god)。陈绮贞上榜最高位的竟然是我认为商业气息过浓的《华丽的冒险》而不是《还是会寂寞》或者《吉他手》这样更干净的作品。个人最爱的王菲的《寓言》也不在其中,而纯翻唱作品《菲靡靡之音》倒是入列。等等。也有非常认同的。比如张惠妹仅有的两张上榜专辑是张雨生制作的两张:姐妹和BAD BOY,这也是我仅喜欢的两张。陶喆上榜最高位的是首张专辑,而不是后来名声更响商业成绩更醒目的什么别的。以及,这种偏重音乐影响力的榜单,显然不会有蔡依林或SHE这种无头脑人群的存在,所以相关明星的粉丝们也用不着叫嚣了。
列榜单的人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对台湾原住民作品非常情有独钟。前10名里面就有4张:陈建年《海洋》(第1),胡德夫《匆匆》(第2),纪晓君《圣民歌》(第4),金门王与李炳辉《流浪到淡水》(第6)。原住民的作品可能由于地域文化背景的差异,不像一般台湾流行歌曲能够轻易流传入大陆并被大家接受,静下心来听过方才懂得这一袭血脉的珍贵。其实一直想写这些文字的motive就是,在马世芳的节目里听到了陈建年的那首《乡愁》。这个题目,被诸多知名台湾艺人写了多次,唱了多次。单是余光中的《乡愁》和《乡愁四韵》,就被谱过多次曲。陈建年的《乡愁》是另一首词,当中写道:
乡愁
不是在别后才涌起的吗
而我依旧踏在故乡的土地上
心绪
为何无端的翻腾
只因父亲曾对我说
这片地原本是我们的啊
一日在宿舍外放这首歌,室友问,你是喜欢这歌,还是为了搞笑而放出来的。原来她很不喜欢这样调调的民谣。去年有一次在家放杨弦的《乡愁》(余光中的诗歌谱曲),我妈都被我震惊了…我果然涉猎太广,这种极土鳖的台湾民谣连我妈都吃不消了,呵呵。
完整的200大唱片榜单豆瓣上有,好心人们还放出了下载。看着顺眼就下吧,还是值得一听的。
1993-2005的100张
1975-1993的100张(含下载)
ms我也写不出什么来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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